“尝尝要银子不？”一个大哥问道。
“当然不要银子，不过，每人只能尝一块，若是在想吃，就要掏银子买了。”常琳笑着将盘子端到大家面前，盘子中切的卤肉和卤下水的小块儿，上面还插着莫衍削的竹签。
“那我还是尝一口肉吧。”那大娘拿了一块儿肉。
“我也尝尝。”
“反正不要银子，我也尝尝。”
“好吃！”
“是啊，好香啊，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！”
“姑娘，这个肉多少钱一斤？”
常琳看着大家吃的满意，脸上也笑开了花，“这个下水二十文一斤，肉三十文，猪头肉四十文。”
“啥？咋这贵啊！”
“是啊，三十文可以买二斤肉了。”
“我不买了……”
“大家听我说一句。”常琳高声喊着，“其实我们这卤肉的定价，真得不贵了，您想啊，做这个要费多少精力，不说要用的调料和烧的火柴，就把这些东西炖的这么软烂，我五六斤的肉，做好能剩下三四斤就不错了。若是您回去自己做，买肉买调料用油等等，没准儿这成本下来，比买还要贵呢。”
“好像也是哦。”一个人有些犹豫。
常琳接着又说，“关键是浪费了东西也不见得做的出这个味道。”
“那给我称一斤，我尝尝。贵点儿也忍了，反正也不是天天吃。”
“那我也称一斤，回去给老头子尝尝下酒。”
“好嘞，我这就给您称。另外今天小妹第一天开张，您买肉，我给您切点儿大肠当彩头拿回去尝尝。”
“还有彩头？那我也称点儿…”
很快，常琳的摊子前热闹起来。大家看着这儿围了一群人买东西，也都好奇是什么，什么味道儿，跟风儿也买了些许。
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，常琳锅中的卤肉见了底儿了。
“今天的都卖完了，我后天还是这个时辰，还会来的，到时候大家在过来捧场啊。”常琳临走之前不忘给自己打广告。
“明天不来啊，我都没买到啊。”一个百姓开口。
“明天不行，我这卤肉没几个时辰炖不出来的，而且清洗，配料都相当麻烦，所以必须要隔一天一来，我得对自己卖的东西负责对不对？”常琳解释。
“照这样说，做起来这么麻烦，卖的真是不贵了。”另一个村民说。
常琳跟大家道了别，莫衍将锅腔抬上牛车，二人半路上从屠夫那里定了一个整头的猪，常琳又从杂货铺，药店，买了些调料，这才回家。
午后，依然是一家人最忙活的时候，常琳盼着作坊赶紧完工，到时候找几个人手，她也就轻松了。
她直起腰，喘了口气，想想自己的梦想，又干劲十足。
莫衍去里长家还了牛车，常琳又给了他些银子，再三嘱咐之后，莫衍便又回了镇子上买牛车。
以后去出摊儿，又不能天天借里长家的，还是自己买一个方便，若不是因为手头紧，她还真想买马车呢。
入夜，莫衍去厨房烧热水，常琳则是把自己存钱的盒子拿出来，数了数，去了这几天作坊工人的工资，又给屠夫结了猪肉钱，手里满打满算也就剩了一百两，最近起了两个房子，又建作坊，还要置办做生意的家务事儿，花银子就跟流水似的，还有那些个调料实在是金贵，有的都得去药店才有。
天气渐渐的冷了，山里蘑菇也不大出，常琳也就不打算在做蘑菇酱，一心做卤肉，家中只有这一个进项，若是换成别人家，一天有好几两点收入，早就开心的合不上嘴了，可是对于常琳来说，这点儿银子，离自己的目标差的太远了，若想在镇子上开个卖吃食的小铺子，买铺子，装修，招人，最少也要五百两左右，一时半会儿根本达不到，沉思过后，又将银两重新藏好。
得意楼的雅间，皇甫流云听着活计打探来的消息之后，哈哈大笑。
“这个两口子还真是不死心。我以为那天那个男人把常琳带走以后会想到啥好主意呢？没想到还是让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。卖卤肉？一天赚那几两银子，这个月的时间，还真凑不够一千两啊。”
活计讨好的说，“东家，他们两个也兴许是放弃了，便自己做小营生去了呢。”
“放弃？怎么会，那都是不了黄河不死心的主儿。若是放弃了，咋不把卤肉卖给咱们得意楼？蘑菇酱都给了，还差卤肉么？直接给咱们，她来钱不是更快，何必自己出摊儿，人家那是想靠自己的本事赚银子呢！”
活计嘿嘿一笑，道，“东家，他们那叫不自量力。”
“也对，哎！真想看看他们努力了一个月，然后灰心失望的表情啊。”皇甫流云感叹。
皇甫流云是皇甫家最小的孩子，从小丰衣足食，娇生惯养，而且也从来没有像他大哥那样作为未来的家主培养，什么苦没吃过，完全的一个二世祖，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，虽然没有长残，但是骄纵和恶作剧还是有的，因为他不懂人间疾苦，更不知道人为了生活，为了目标所释放的潜力。
若是皇甫流云的大哥来，那常琳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他收在麾下，而皇甫流云嘛，呵呵，他对泥腿子不感冒，对女泥腿子更不感冒。
又到了出摊儿的日子，常琳刚把摊位摆好，就来了好多顾客等着。
“琳儿，我先去给你买几个肉包子，省得一会儿忙起来，你又不吃饭。”莫衍宠溺的说。
“好啊，一个肉包两文钱，别算错了。”
这时候围在摊子前的一个婶子羡慕道，“刚成亲不久吧，感情真好。”
“婶子快别取笑我了，吃点啥，我给您称。”常琳害羞一笑。
“姑娘，你这东西味道真是不错，我家老头子还就稀罕上这口儿了。再给我称一斤卤肉。”婶子提着篮子。
后头一个大哥喊着，“我要一斤大肠，这味儿重，我喜欢。”
“好嘞，我立刻就给大伙儿称。”常琳开心，一个好的开始，总会给人带来希望，万一哪个大户人家办个酒席啥的用自己，也不是不可能。
常琳生意十分火爆，她那卤肉的香味儿招来了顾客，同样也招来了不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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