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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素书屋 >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> 015有事相商(一)
 
暗息依旧未动,短剑伸来,吴克止身子横了过去,杜鹃故意哆嗦了一番,头埋得很深。

侍卫道,“怕什么?不过是例行搜查,瞧你抖得跟筛糠一样”

吴克止身子挪了挪,捏着暗息的短剑,“官爷,我这位刚买来的男宠,细皮嫩肉的,您这刀剑太锋利,伤着了可怎么办?”吴克止小指绕着杜鹃脸上那一小撮毛发,绕啊绕。

暗息放下短剑,退后两步道“放行。”。

路上两人一路无言。

到了一处客栈,吴克止跟着杜鹃小跑着前进,生怕丢下他这个孤苦无依的穷鬼。跟着店小二进了客栈后院,再之后钻进了一间矮小的石屋,拐过一条狭小幽长小径,到了一处豁开的院子。

推门而入,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凸起的高台,踏上石阶,踩在烈日暴晒后的街道,顿时身子一暖。杜鹃揪下脸上的黑痣,跟着小二哥进入一排葡萄藤,落座于一处凉亭中,两人在凉亭内等候。

“丫头,此处可是你金屋藏娇之地?”吴克止打趣的问道。

“不是,只是一为旧相识所居之所。”

“旧相识?为何如此……”吴克止指指点点,绕来绕去,绕的头昏眼花,屁股也跟着一股一股的痛。

“恩……身份上多有些不便,所以才会如此。”杜鹃解释道。

正待两人聊得火热,一个声音传来。

“此人便是江湖上闻名一时的吴克止大师?”

吴克止遁声望去,一个翩翩公子手摇扇子,笑的一脸春风得意,再一望,乖乖,吴克止腾时脸色煞白,这……这是王家才会有衣着布料,再一瞧,这贵气,若不是皇城的哪位皇子?又一想,不对不对,虽然这身打扮是南朝服饰,可是,呀!吴克止一拍手,“北朝将军之子?”似曾相识。

“正是,在下安燃。”

“南将军之子”吴克止道。

“正是。”

“大师,您认识?”杜鹃问道。

“恩,早些年曾与南将军有过一面之缘。”吴克止点头,“不过,你们怎么会相识?”曾记得杜鹃说过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难不成这半日不见便联系到了北朝人?还是另有蹊跷?

“呵呵……大师,方才的银子还要多谢南公子相助呢,不过,我与南公子也只有两面之缘。”杜鹃解释道。

“哦?”吴克止疑惑。

“呵呵,是呀!”安燃上前,斟茶倒水,“相比较而言,还要多谢公子的两次相救,这区区几两银子不足挂齿。”

“哦?”

“恩,第一次相救是在北朝张大人府内,第二次吗……呵呵,便是几天前了。”安燃递过香茶,接续道,“公子请!”

吴克止了然,杜鹃是他的救命恩人,那么他又是杜鹃的前辈,这礼节上辈分上就占了上风,可以尽情的吃吃喝喝,说些不该说的,“公子?”吴克止看了看安燃,“你爹自是那能将之才,为何到了你这却是傻的透顶?”

“大师,何出此言啊?”安燃脸上有些挂不住,自知不如爹爹当年的勇猛,可是被人这么当着面说出来,面子上实在过不去,却还是问道。

“哼,杜鹃这么个如花美眷,岂有说是公子一说?”

“女子?”安燃斟茶的手抖了抖。方才路上闲逛,巧遇一男子搭讪,左右辨认了许久才看出那双眼和这声音是杜鹃,如今怎的又成了女子?

“大师?”您的嘴巴何时能严实一些?

“哼!”吴克止冷哼,自斟自饮起来。

“呵呵,我,是女子。只是因为一些事情,所以迫不得已才会有所隐瞒,忘南公子见谅。”杜鹃有些尴尬的解释道。

“女子……”安燃也有些不自在。敲着扇子道,“对了,公子……哦不……杜鹃姑娘,可否以真面目示人……在此地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
“哦,对了!大师,快帮帮忙。”杜鹃也觉得这易容面具贴久了有些深入骨髓般。

“也好,准备些衣衫,我们去去就回。”吴克止并不拿自己当客人。

“哎呀,瞧我,是了是了……来人,准备好两间房,再准备好干净的衣衫和热水。”安燃吩咐道。

杜鹃与吴克止跟随随从一路而去。

留下独自在凉亭中望着远去的杜鹃的背影愣神。

静夜如斯,安燃独自在凉亭内饮茶,左思右想,心头不是滋味,一直称兄道弟,自是江湖之人也未曾理会那么多礼数,却不想,今日才知杜鹃是女子之身,竟然不知如何面对。正寻思中,脚步声近了。

“杜鹃……”安燃猛地抬首,却顿时声音止了,慌忙上前,“三皇子。”

“杜鹃?人在何处?”苏凉生左看右瞧寻找。

“哦,正在换洗中。”

“可有备好酒菜?”苏凉生端坐,冰如霜的脸上霎时有了些许笑。

“已经吩咐下去了。”

“恩……”待要问话,苏凉生的眼神望着葡萄藤尽头缓缓而来的女子,眸子瞬间暖了起来。

安燃回首。

细小的一双眼瞬间变大了好几个尺码,自语道,“倾国倾城也不为过。”

“哈哈……有趣”苏凉生拍着手,笑的前仰后合,“公子这面容自是俊美,不曾想,假扮起女子来也是入木三分,哦不不,是更胜女子!”苏凉生连连赞叹。

安燃一怔,想着,还有比自己更傻之人。

第一次穿着女装的杜鹃脚下一软,险些因为苏凉生的话摔倒,扶着葡萄藤架缓了缓,身子一怔,挺直了身。

“啊……”反倒是随之而来的吴克止跌了个人仰马翻,狗啃屎。“一群傻透的北朝人”心里啐道。

时间如此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,富一笑仍旧丝毫没有半点杜鹃的任何消息,他望着屋内的陈设依旧,只是,物是人非。

富一笑背附双手,望着窗前那轮圆亮的明月,思绪回到了荒岛的那些日子。

因为朝中之事他身心俱疲,决定暂时留在荒岛过上半年,也正巧赶上这一次死囚选拔训练。记得那一日,天朗气清,海水高涨,他独自一人在海边悠闲瞭望远方,发现了她。

她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冰冷的海水中,任由腥咸的海水冲击而来,她依旧死忍着疼痛,却仍旧固执的不发一声。当他以为她就那样死掉的时候,她突然从海水中挣扎起身。许是倦了,累了,她颤抖着双手从海水中爬出,就那样成了一个大字摆在沙滩中。从此后,他还是观察她,观察她与其他死囚的不同。

她沉稳,少言寡语,冷静,沉着。从来不会焦躁,更不会因为再一次面对死亡而挣扎。

训练中,她不言不语,受了伤便会随意包扎,与别人话不多,却总是对着身边的那个刀疤男子话很多。

她喜欢独处,喜欢杀人后每每对着海风愣神,甚至会在屋顶许久的望着满天的繁星一夜不眠。

她好像很喜欢独自一人,无论是每次的训练,她永远都是一个人。

知晓她是女子,是在一次雨夜,那次是月中,本是万里无云的天上陡然飘来厚重的乌云,骤然间大雨漂泊,豆大的雨水落下来,她依旧坐在那块方石旁边。片刻后的安宁,她在泥土中翻腾,手指痛苦的抓挠地面上的泥土,面上泥垢不堪,转头间,她一头撞向了一旁的山石,顿时头上血流如注。

因为疼痛她开始运足内力在林内乱闯,衣衫撕裂……富一笑才知,她竟然是女子。

不多时,她不再动弹,大口的呼吸,富一笑转身走了,女子在这个岛上是不可以存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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