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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素书屋 >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> 105归来
 
边塞的仗已经进行了半月,早已知晓此事的安若轩被苏秋夜拘禁在皇城,逼婚一事已成,苏秋夜了解安若轩,身边一直没有牵挂,如此与萧蓓成亲,萧家便是他的家人,这样一来,他有了牵挂,自是行动上会有所顾及。明则是新婚为了后代为了红药,暗则是苏秋夜不想安若轩参与此时。安若轩被软禁在皇宫内院,整日暗暗借酒浇愁。

边塞,新派去的将领被富荣深夜擒拿后,消息到皇城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,借着空挡,富荣的候补大军已经压进,当一切准备得当富荣想趁机赶回昭国府内,一见杜鹃,正在他收拾行囊准备上路之时,异国再一次攻城临下。

而被富荣押送过去严加拷打的年轻将领已经咬舌自尽。

初定的计划再一次落空,富荣只好继续留守在边塞迎敌。

一场仗下来,两方将士折损不少,异国边塞易攻难守的形势下,异国将士依旧沾不得便宜,甚至于连重新被调回边塞领兵的异国老将也深感赞叹富荣用兵神武。此时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益于异国,却仍是连连败退。无论火攻,水攻,人墙,只是起初见了优势,而聪明的富荣摸透了内中,迅猛的做出回击,一场仗下来,两方都没占得便宜。

这一天大雨,北方的秋季来的早,雨后之后,秋风嗖嗖,凉透心骨。一夜间树上已经挂满了黄叶。众将士纷纷表示突来的寒冷有些吃不消,一来二去,异国既无退兵,昭国也无攻打。僵持下来,竟然又回到了初始。

正自垂首看着异国蓝图的富荣双眉微微皱起,而心思竟然还沉浸在军中的奸细中,与上一次不同,这一次的奸细不是异国中人,而是昭国为了投靠异国而背叛的叛徒。无论哪一次行动,此人定会先行一步通知敌方,如若不是在临敌之时富荣突变策略,恐怕几十万大军早已成了异国的盘中餐。

“皇上,有报。”一暗卫立在门廊前,低语。

富荣点头,呵退了周围的所有守卫,这才接过暗报,一字字看来,富荣的脸色越来难看,最后握拳,捏起手中的暗报,腾地起身,双手背附在屋内踱步,“果真是她,呵呵,父皇养虎为患,呵呵,不想最大的叛徒便是你的枕边人,皇后……”

“皇上,已经查明,孙进的住处所有的首饰均来自皇后的寝宫,上一次掳走杜鹃的人便是孙进,皇后在军中收买了将士,里应外合骗走了皇后娘娘独自往江边走去,熟不知那里早已安排好的陷阱,就待皇后娘娘主动闯。”

“呵呵,都是那些人可有查出?孙进现在身在何处?吴影人呢?”

“回禀皇上,并未查出,有些将士已经有所发觉,当我们的人前去抓,已经逃的逃,跑的跑,死的死。邱泽死后荒岛内暂时无人掌管,此时很是混乱,孙进已经到了荒岛。吴影,正在去往昭国的路上。”

“好,暂且不管。荒岛内那些人足够陪孙进了。任何船只不可以通往荒岛,叫他自生自灭。吴影,暂且先放过他,不出所料,他定是去寻找杜鹃的踪影。一旦他入了皇城便拿下。切忌!不可破坏他手中的冰山雪莲。”

“是。”

除了眼前的战事富荣难以捉摸,其余的事情已经敲定,杜鹃就在自己的府内。而如今已经知晓了是皇后所为,那么眼下的事情便是捉奸,只要他有了证据,皇后迟早会做他的刀下魂。

富荣回首,看向窗外,秋天瑟瑟,处处披黄挂绿,一片萧瑟。

天色,渐渐的暗了静了。

富荣依旧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,身后的饭菜早已凉了热,热了凉。

“皇上,已经过了亥时。”魏邱看了眼桌上一直未动筷子的几碟小菜提醒道。

富荣回首,仍在思索中的他有些慌神,半晌才点头,“恩。”

“可有消息?”富荣问道。

魏邱迟疑了片刻才知晓富荣所问何事,慌忙抱拳道,“还不曾有半点消息。”皇上一直担忧杜鹃的安危,自昨日收到消息,皇后娘娘突然昏厥,皇上命那边随时传递消息禀明杜鹃的下落,哪知竟然一天一夜了,都未曾有杜鹃的半点音讯,想来,杜鹃还是昏迷之中。

“皇上,不如我去热一热?”魏邱看着富荣仍旧毫无胃口的挑着桌案上的菜,关切的问道。

富荣伸出去的筷子又缩了回来,轻轻放下碗筷,正襟危坐,扬手道,“魏邱,你回去。”

魏邱似未会听懂,怔愣许久才回道,“是,皇上,属下这就动身”

富荣未点头,魏邱依旧未敢动。

“要尽快把吴影待到府内,她……有事。”她的身体不能再拖,吴影的手中有可以治疗她的东西,人可以死,可是东西要保住,哪怕赔上整个昭国又如何?思及此,富荣甚至于想即刻动身丢下整个边塞奔赴皇城,可是,他放得下吗?

“是,请皇上放心。”

魏邱连夜赶路,为了尽快抵达,他选了条最为难走的山路,踏着月色,急急而去。

富荣却仍旧坐立不安,杜鹃,杜鹃,这个名字像蛊惑一般钻进了他的脑子。她破坏了他的所有规矩,她一次次的与他为敌,她甚至于杀了邱泽,烧了自己尸蛊屋,带出了叶珍珍姐妹两,甚至于视野种的孩子于己出,而他依旧难以对她滋生半点恨意。她与他走在两个不同的世界,所想所看所闻所做,一个东一个西,本应该是行走在两个不同阶段不同时间的两个人,命运却硬生生把他和她牵连到了一起,缠绕在一起,扯不断理还乱。

是从何时而动心,因为她的笑而笑,因为她的伤而悲?他自己也不知,只晓得,当她的一切都已经牵动了他的那一刻起,他便难以自己,无论身去何处,无论人在何路,心中的线,永远都牵动着她。

“皇上,皇上……”门外急急而来的将士一路呼喊。

富荣的思绪被勾扯回来,那人已经跪在他的门前。

“皇上,圣旨,圣旨,几天前的圣旨。”

“呈上来。”

捧在手心,富荣字字看来。“哼!”随手啪的一声被他摔在地上,凝重的眉毛间尽是怒火,“退兵?他可有想过十万大军压进时浴血奋战的将士?他可有想过大军一举渡江时的危险?他一句退兵,死伤的将士们的血付之东流,退兵?顺应民意,听信朝臣,想必还有吹软了你耳根子的温软细语。”富荣怒气暴涨,越说声音越是难以抑制的悲凉,“进兵是顺了民意,退兵也是顺了民意。到底民意是你与几位奸臣和那个妖孽的意思,还是真正的民意?”

屋内寂静无声,富荣颓然而立,脚边的男子一直垂首深埋在地,闻得头顶上的暴怒,他惊得浑身惊颤。因为昭国两日来大雨不停,出来的路上一连受到大雨的阻挠,若是没有耽搁几日,若是圣旨早日到达,上一次进攻死去的将士便可以保住性命。

“进兵是皇上的圣旨,退兵也是皇上的圣旨。而远赴异国的将士们的生命又该由谁来承担!”富荣自顾自的喃喃念叨。

富荣紧握双拳,骨节咯咯作响。

“退兵,即刻动身。”富荣低喝。想必,若是战事依旧,他仍然无法全心投入,倒不如这样就此退了兵,因为他心生惦念的那个人,不在身边。

得知退兵的消息,异国军营中的老将军心中一跳,富荣会就此罢手?只是听到退兵的消息,不论是异国还是昭国,仍是喜出望外。如此僵持下去对双方有弊并无一利。战事来袭,受苦的是百姓和冲锋陷阵的将士,退兵,自是双方最想听到的事。

昭国退兵之时,整装待发,富荣回去的心迫切,乃至来时的船只也仍在了边塞来不及销毁。异国老将军远远的列兵阵营欢送,摇旗击鼓。自古以来,先礼后兵,如此先兵后礼的当真是头一遭。

大军徐徐而动,早先担忧路途中有埋伏,富荣早早就派了先遣兵马探路,却未发现半点阻挠,相反的却有异国将士和边塞城池的百姓夹道领路。

“皇上,看来,您的政策是对的。占领城池定要礼带百姓……”跟来的副将笑吟吟的道。

坐骑马背上的富荣却未有半点喜色。回了皇城的战争远比两方交锋的战事火烈的多……

异国皇城。

苏秋夜收到退兵的消息,喜笑颜开,不是惊讶,不是惊异,更不是担忧。而是一种意料之中,计划之内。

面前的安若轩心事重重,叹气,喘息,张了张口,终是没能说出口。

苏秋夜嬉笑言开,“紫苏,这可真是好消息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安若轩叹息,忽地抬首冷冷的道,“你可有想过,她很危险?”

苏秋夜笑过,摇头,“身为异国的子民,心系异国的百姓。哪怕她在昭国长大,她的体内永远流淌着异国的血,流淌着我们南家的血。朕初登基,面临各方势力的挤压,眼下真是无力分心,她只不过做了一件分内之事。在昭国这么多年,也只有这一件事她做的是对的。睡在昭国的土地,吃了昭国的饭菜,有没有变心谁能说得清,这件事也不过是证明了她仍然记挂着异国的这个弟弟而已……”

安若轩低头,直挺的身瞬间矮下许多,“皇上……”只低低的唤了皇上,生疏,冰冷,失望……“你知道她是你的妹妹,李木凤可知晓?”

安若轩深看了一眼苏秋夜故意别过安若轩的问话,话锋一转,“紫苏。江山,疆土,战争,无不要有牺牲,哪一朝皇帝不是踩在尸骨上?若是心软,可做不成大事。你的身上永远都有我比不了的义气,可是你可知道,为了江山百姓,只有义气可做不成事。”

“呵呵……所以,我永远做不了将军,做不了你想要的那个将才。”

“不可说如此懈气的话,你回去吧,去陪你的夫人,呵呵,那里有你要等的人,那里有你的家人。”

安若轩垂首。

脚步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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