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陈小川居然把“撒尿”两个字说到了桌面上，太丢人了，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。
“赶紧去吧，你不用回来了！”
一听这话，陈小川以为自己的岳母大人生气了，又坐了下来，“妈，你要是不想我去的话，您就直说，干嘛要说反话呢，我不去了，听你的。”
“去吧去吧，赶紧去，听我的，快去！”
秦梦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，之前觉得陈小川完全可以胜任骗子这个角色，至少假装有钱人，装个富二代什么的，毫无问题。
如此一看，他骨子里还是那股子穷人的气息，张口就是“撒尿”，多丢人的字眼。
“我不去了妈，我能憋住。”
林雪一翻白眼，“我没心情跟你说反话，我说反话你听得懂吗？赶紧去！”
“哦，那好吧，我去厕所。”陈小川站起来就向外走，对着何雪峰递了个眼色。
何雪峰心领神会，这是陈小川有话要对他讲，赶紧站了起来，“我，我也去撒泡尿。”
秦云峰一捂脑门，陈小川居然把何雪峰都给带坏了。
他恨得是牙根直痒痒，能把何雪峰这么高素质的人带成这样，那他和秦梦在一起的时间长了，自己的女儿不也是张口闭口的撒尿拉粑粑吗？
何雪峰赶紧追着陈小川的脚步，来到了餐厅的外面，向卫生间走去。
一进卫生间，何雪峰差点给陈小川跪下，眼泪都要流出来了，“川少，川少，您这是闹哪样？刚才真不怪我，您的岳父岳母不喜欢你，我，我也没办法，我尽力了。”
陈小川拧开水龙头，一边洗手，一边大度的回答说：“没事的，我又没怪你，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“啊？川少，川少您别生气啊，我哪儿做的不好，您给点提示，好不好？你千万别生气呀，您要是有火的话，您就直接说，拿我撒气就行了，干嘛说反话吓唬我呢？”
陈小川拽出一张纸，擦干了手，搭在何雪峰的肩膀上，鼓励道：“你放心吧，刚才你做的很好，就那么做，别怕。待会儿回去的时候，咱们就把话题说到合作上，正经八百的谈，就像是对待普通客户一样。”
普通客户怎么谈？何雪峰还真忘记了，他有多少年没和普通客户谈过业务了。
陈小川站在旁边，怎么可能是普通客户，那可是川少的老丈干子。
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宴会大厅内，所有的菜都已经齐了，无比的丰盛。
秦云峰趁这个功夫，也和林雪交代了一下，不要再聊家族关系的事儿了，还是赶紧聊正经事，万一人家何雪峰能答应合作呢，碰碰运气吧，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见到陈小川要坐下，秦云峰急忙拦住，吩咐道：“陈小川，你先别坐下，去给何总监倒酒，好好向人家何总监学习学习，同样都是年轻人，哎。”
“好的爸。”陈小川拿起白酒，就要往何雪峰的杯里倒。
秦云峰又是一阵坏脾气，“陈小川，给贵客倒酒，能用一只手吗？”
陈小川挠挠头，这辈子还从来没给别人倒过酒，至于别人是怎么给他倒酒的，他还真没学过，没注意这种事儿。
何雪峰哪敢让陈小川给他倒酒，不管是真的假的，是不是在演戏，反正这事儿就不可能让它发生，否则，以后，呵呵。
就算是陈小川不追究，陈小川身边的人会不追究吗？这可是他家的店，好几个黑衣人都看着呢。
刚要站起来阻止，就被陈小川给按了回去，浑身哆嗦，一动也不敢动，眼泪在心里不停的流。
陈小川给他倒酒，这是想要他的命啊。
倒了满满一杯，还洒出来了一些，秦云峰又用眼皮夹了他一下，真是干啥啥不行，吃啥啥没够儿，就知道出丑，丢人。
陈小川也不管那么多，站直了身子，拿着酒瓶来到了秦云峰的旁边，“爸，我给你也倒一杯酒。”
“用不着你，”秦云峰把酒杯拿到一边，“你来倒酒。”
林雪把酒瓶接了过去，给她老公倒酒，就是她应尽的责任。
“何总监，”陈小川一边向座位上走，一边说道：“嗯，咱们酒也上了，菜也齐了，说说正经事吧，我爸非常希望能和贵公司合作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合作意向？”
“有！绝对有意向！”何雪峰抢答道。
秦云峰和林雪有点受宠若惊了，脖子伸的老长，嘴巴张得大大的。心想，这何雪峰不是被气傻了吧？
此时的何雪峰只想把正经事赶紧说完，然后好离开，他可不想再继续被架在火上烤了，滋味太难受。
“是这样，”何雪峰连酒杯都没端，他觉得端不动，陈小川倒的酒谁敢喝？“秦先生，你们的企业资料我已经看过了，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，我想和贵公司长期合作，只是我还不知道，贵公司都生产什么样的药品？每年能生产多少？”
秦云峰担心说出实情的话，何总监就不跟他合作了，于是就打肿了自己的脸，夸下海口，“我们公司主要生产的是感冒药和消炎药，供应全球的市场毫无问题。”
何雪峰才不管那是大话假话呢，只要先把合作谈成，以后出了事，以后再处理。
“好。”何雪峰当场拍板，“这事儿就这么定了，明天我就让秘书过来跟您签合同，具体的协议，您说了算。至于销售价格的利润，和联药业只拿一个百分点。”
“一个百分点？”秦云峰和林雪又傻了眼，感觉这个何雪峰是真的被陈小川给气糊涂了。
要不然就是他说话骗人呢，一个点？那不是傻吗？一盒感冒药如果卖一百块钱的话，和联药业只赚一块钱。
就算是他是亚太地区的总监，那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呀。
要知道，世界上有许多声名赫赫的制药厂，他们想把自家的药品摆在和联药业的柜台上出售，不仅要拿出至少五成以上的利润，还要给人家进店费。
在见面之前，秦云峰都已经计划好了，宁愿被人压低价格，也要跟和联药业合作，薄利多销。
人家和联集团经营的方向可是全世界，数量上去了，难道还害怕利润被压缩么？
可怎么也想不到，这个亚太地区总监居然主动降价，这不就是白送钱吗？
一个百分点，连做广告的费用都不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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