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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素书屋 > 我本无命白十一阿彩 > 第三百一十九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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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天际穿云万里,直撞过百座山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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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被那道从天而降的神人光柱给劈了个措手不及,或者说他根本无从躲避,然后就像是被那九天之上的神人扔石头,扔垃圾一样,给将他直接扔出去几千万里之遥,鸢鸟还没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...的这么彻底。

当时他飞在半空中,就犹如那转瞬千里的飞剑一般。

耳畔有风呼啸,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,嗖嗖之音响不绝于耳。他那一身本就经受重创所剩无几,关键时候还时好时坏的修为,在这个时候,似乎那时好二字全然被那神人给封禁了一般,连带着将他那还算不错的傍身气运,也一同封禁,或是被那神人给私自收入囊中,化为己用。

给鸢鸟留的丁点不剩。

所以此时此刻的鸢鸟真就同那世间毫无灵性的普通凡鸟,其实除去生命力仍然比较旺盛之外,实则区别不大。

鸢鸟有些怕,生怕他这一飞,就成了那壮士一去兮,不复还。

关键是他可不是那视死如归的出山壮士。

既然他无法选择去留,那他自然是想要去而复返的。

只可惜,世间事总是如此事与愿违,经常会有让人或是...鸟意想不到,但又绝对不想让其发生的事,真就发生在自己身边。

以他现在的处境状况,同那九层苍穹之上的擂鼓以响雷之音震彻天地的神人相比,他想要以牙还牙地打回去,消消这口心头恶气,无异于是以卵击石,不自量力。

简而言之。

此时的他压根就是被神人经年不讲道理所欺压的凡俗之属,哪怕他再是致力于寻求改变,想要改变这般不讲道理的欺压现状,比如说在那道似乎欲要穿透天地的光柱向他落下时,他曾有过挣扎,心里的,身体上的,皆有。无论是逃离断界山顶,还是直接逃离出九曲黄泉,再退上一步,即便是将那道光柱推离他所站立之地,仍是可以的。

可事实上是,他根本就没那个能力,在那道光柱对着他一劈而下的时候,他唯有乖乖束手就擒一途可走。

别无他选。

现在。

对于如飞剑一般,转瞬千里之外的自己,他倒是想停下来,只可惜时境不允。

其实在寻常时候,他就是一只普通到再普通的杂毛鸟。

至多不过是有一丝神兽血脉混血,生命力极强的...杂毛鸟。

比如说,现在。

他当真是如同被万年之前的大道碾压,将其克制的死死的。

至于万年之前,被无数修士所尊称的蓬迦真人,或者说蓬迦圣人,其实早就不过只剩下一缕神魂,在九曲黄泉中谋上一份差不多还算过得去,不至于哪日突然暴毙,还算是能遮掩身份的差事,在这座世间苟延残喘而已。

说得好听点便是蛰伏于暗处,休养生息,等待时来运转的机会,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,风水轮流转,谁还没个失势的时候不是?

但若是说得不好听点,那就是当年的那道关于大道生死的选择题做错了,他活该沦落至此。

这些头头道道,在鸢鸟向着断界山相反方向,极速远去的途中,犹如重新发生一般,一一闪过。

然后鸢鸟开始挣扎,开始惊恐大叫。

因为他突然发现他那一身黝黑靓丽,还算是能够为已是虎落平阳的他回些颜面的毛羽,随着他在半空中极速飞去,开始自行剥落。

根根向他来时之途,跌落而去。

这就相当于趁病要命,或者说痛打落水鸟。

鸢鸟只觉得有一种誓死都要同天上那些老家伙们死磕到底,不管早晚,一定要将这次丢掉的场子,给找回来的感觉。

可任凭他如何挣扎,如何孤注一掷,哪怕伤及神魂根本也要使出压箱底绝招来阻止这一切发生,依旧没用。

该掉的毛羽真可谓是一根都没给他留下。

待得最后鸢鸟直直撞入一座连绵不绝,有着数座造型诡谲的巍峨高山山脉之内,撞穿了差不多数十座山峰之后,才在山壁之内,堪堪停下后,鸢鸟已是欲哭无泪,心头挂满绝望。

原来此刻他已经是如同被蜕了毛,马上就要放在火上炙烤,待熟上桌的吃肉鸟。

是为了人族一些世俗豪阀,为了品尝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的珍馐美味,而花费巨大代价,专门烹调的珍奇野味。

但在片刻之后。

已是只觉毕生无望,生无可恋的血鸢身边,突兀出现一个人。

是个皮肤黝黑,肌肉虬结的方脸中年汉子。

此人五短身材,偏偏又虎背熊腰,头上短发根根直立,像是被削平的一座山头,但身上一身毛发却是奇长和黝黑无比,暴露的上半身尽皆是如那杂草丛生般的浓密黑毛,胸前背后,皆是。

不可谓不是丑陋至极。

若是按照世俗之言,那便是五大三粗。

此刻这黑脸汉子站在血鸢身边,浑身透着一股子强压下的暴怒之意,伸手摸着自己的头,转头和转头之间,视线不停地从血鸢身上和他飞来之处瞧去。

然后,这方脸汉子就更加怒火如炙了。

原来顺着他的视线,向鸢鸟来时的方向瞧去,他刚好能够瞧见他石犀牛山脉之外的壮丽景象。

鸢鸟这一撞,直接给他石犀牛山脉,撞了个对穿。

最终他那双铜铃般眼眸怒瞪血鸳,他奶奶个熊人族的,哪里来的王八鸟,连毛都还没有,就竟敢擅闯俺石犀牛山?!还给俺的石犀牛山开了个洞?

一出声,声音直若闷雷炸响,粗狂至极。

不止如此,这汉子说话之时,一嘴唾沫星子,随着嘴角所漏大风,四处飞溅。

但鸢鸟眼神呆滞,呆呆地望向前方,视线似乎穿过了千重万重山,最终落在了断界山顶的苍穹之上,此时那里已经没了雷音滚滚,而那位奉命行事的神人,也好似因为事已办完,已转身离去。

鸢鸟还不知道,此时的断界山顶,已是换了人。

但他就是对于这黑脸汉子的话,没听进耳朵里去,自然没有半点反应,只是喃喃念叨了一句,没了,没了...

这黑脸汉子哪里知道鸢鸟口中的没了是没了个啥?

但见这鸟竟然敢不搭理他这位分殿阎罗,他就已经杀机四溢了。

只见他伸手摸了摸如钢针直立般的头发,然后怒道:什么没了?他奶奶个熊人族的,你这王八鸟也敢将俺当做那帮蠢货是不是?不过俺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浑身没毛的王八鸟...

这黑脸汉子说到这,不知道是自己触动了自己哪根心弦,竟是一瞬杀机爆发,你他奶奶的王八鸟,也来嘲笑俺化形失败,所以才故意剃掉身上所有的羽毛,来嘲笑俺身上这些毛是不是?

黑脸汉子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主,说杀鸟就杀鸟,直接举起一拳就直直砸向还在山中缝隙,抠都抠不出来的鸢鸟。

这一拳拳带罡风,势大力沉,直接将鸢鸟从这座山壁之内,给砸穿了去,不过这汉子的拳势到底是不如那九层苍穹之上的擂鼓神人,在砸穿了墙壁之后也就到此为止。

鸢鸟被砸出来后,就好像是那断了线的风筝,随意掉落在了山脉那满是紫色草植的山谷之内,生死不知。

黑脸汉子身形一闪而逝,再出现时,已是跟在了鸢鸟身边,怒道:擅闯俺石犀牛山,还敢嘲笑俺,俺身为石犀牛山的分殿阎罗,在这叛你死罪!就地正法!永世不得超生!

话毕汉子浑身肌肉骤然爆发紧绷,跟着右脚高高抬起,一脚踏出,直接踏向跌落在地的血鸢。

可脚未至,已至唯有罡风矣。

这一刻。

周围方圆至少数里范围之内,皆被这方脸汉子一脚给踩踏出了一道数丈深的圆坑!

整座地面就好似被一座巨山压下,就这么直直下沉了数丈之多。

但黑脸汉子此刻那铜铃般的双眼,更是再度瞪大,先前的满目杀机早已不见,唯剩下满眼的不敢置信和惊骇之色。

原来他重重踩踏下去的那只巨脚,在那只王八鸟面前三寸之处,就好像已经踩到了那同阴阳相隔一般的两边界域边界之地,无论他再如何用力,哪怕催动身体气府窍穴之内的神力加持,以分殿阎罗得天独厚的圣人领域之术作为辅助,都已再也踩踏不下,踩踏不碎。

黑脸汉子,大大地张开嘴,可一句话都说之不出。

他害怕了。

一般而言,能够有如此神通之辈,绝非是他这么个小小分殿阎罗这么个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算小,高不成低不就的货色可以招惹的存在。

九曲黄泉等级森严,其中最是忌讳的一条,便是以下犯上,重者直接会被实力修为高的强者,直接抹杀当场,一般不会给求饶活命的机会。

而且不管你在九曲黄泉当中身居如何要位,只要你实力不够,都没用。

下一刻。

那黑脸汉子向血鸢直直落下的巨脚,竟是正被某种东西给硬生生地向上抬起,任凭这方脸汉子如何用力,如何挣扎,那只巨脚都如被铁钳所夹一般,然后全身血肉模糊,没了黑亮毛羽的血鸢,缓缓从下面站起身来,然后继续向上漂浮而去,直至飞到这方脸汉子面前。

一人一鸟,大眼瞪小眼。

偏偏那双大眼,惊恐密布。

可任凭那方脸汉子如何想要求饶,此刻的他竟是全身都仿佛包裹着一层透明薄布,动弹不得不说,也半句话都说不出,如何能够求饶之?

倒是鸢鸟缓缓抬头瞧了一眼他头顶之上的九层苍穹,然后低头直视那黑脸汉子,淡淡说了一句差点让这汉子双腿一软,吓得他直接跪倒在地,然后战战兢兢求饶的话,本鸢为断界山使者,血鸢,不是你嘴里的什么...王八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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